《The Social Dilemma》─ 楚門的世界

KC電影美劇分享 於 23/10/2020 發表 收藏文章
與其說這是一篇《The Social Dilemma》(智能社會:願者上網)的影評,不如說是這幾年,筆者關於社會觀察的一次階段性課題總結。在進入正題之前,筆者必須要說,無論這部紀錄片,或是筆者這篇影評,都是都只是這個社會病癥的一部分。

所以,今天聚焦這一部分是——關於互聯網科技和資本主義結合後,所創造出來的這個所謂“社交網絡“,對人類個體以及整個社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。



一、
科技在極速發展,社會制度在緩慢發展,局勢在左右搖擺螺旋上升,可以說沒有發展,而人性不僅沒有發展,反而在墮落。

要認同這一現狀,我們必須學會且承認Émile Durkheim(塗爾幹)的理論,就是社會變遷會影響個人的行為;而隨著人們行為路徑的改變,又會反過來影響社會趨勢。在這個理論中,筆者最愛用的例子就是連環殺人犯。

在工業社會中早期,受壓抑的連環殺人犯,都采取蟄伏的策略,以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來間續作案,通常都是忍不住了,就好像癮來了,必須要殺一個人;作案一次後得到滿足和舒緩,隨後可以長時間——幾周幾個月甚至幾年不作案,直到下一次殺人的癮再發作。因為破案相關科技不發達,加上這種較為隱蔽的作案手法,所以他們可以多次作案而不被抓。而到了2010年之後,就少有連環殺人犯了;相反,一次性殺死多人,街頭報覆社會,同歸於盡,甚至在人群密集的音樂節、酒吧、教堂用槍掃射的瘋狂案件,在世界各地都開始變得多起來。前年甚至還看了一場甚至直播殺人過程。


是什麽讓殺人犯們改變了方式?
答案是社會的變化不僅影響了殺人犯的行為,其實也改變了每一個人的行為。無可置疑,社會正在變化,而且越來越快。在科技發展緩慢的中世紀,人們的生活方式幾乎是沒有變化的;如今,人們的生活方式每3年5年,就有新的改變。

尤其是在城市裡,從2000年,到2020年,僅僅20年,已經是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節奏。如果你是1960年生人,今年60歲,那麽你見證的就是一場巨變,真真正正的滄海桑田;這不過這滄海桑田,基本都是在網上,在科技上。如果你是2020年出生,那麽你出生就是一個互聯網新世界。
從某些角度來講,1960年出生的城市人,和2020年出生的城市人,壓根就是兩種人,代溝可能比太平洋還寬。那麽,這種社會變化對人們造成的影響,有沒有負面存在?當然是有的。


《The Social Dilemma》開篇就提到,如今的科技發展,是存在某種問題的,科技發展的背後,顯然是有某種道德隱患的,無論是自然發展所醞釀的危機,又或者是人為的道德隱患,它勢必促成一場社會危機,會造成巨大的可怕的後果;然而,因為我們在一個最新的世界,面臨的最新的問題和隱患,所以這個隱患,甚至沒有一個名字;這是一個沒有權威定義的,沒有名字的問題和隱患,是一個巨大的網,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總結全貌,而筆者正熱衷於窺見每一個角落。

筆者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,也在和筆者進行同樣的工作和觀察,在網上經常看見同樣的觀點、趨勢、現象、論證結果,符合推測和預言。但因為社會這個話題實在太大,方方面面,根本無法全盡,不過,我們今天先不聊這麽大,聊的大就容易聊的空,大而空疏,不是好詞。我們今天只談這個單獨的話題:互聯網科技。


二、
借著《The Social Dilemma》這部紀錄片,我們看到主角其實試圖做出改革的,並且獲得了很多IT同行、公司內部員工的支持。但這個改革方案,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被勒令叫停了,畢竟資本家的權利要比改革者的多。

這個紀錄片,可以看做是改革失敗數年後的一次揭露。他首先揭露了一個令人震驚現象,我們的生活被互聯網影響和控制,而控制互聯網的,其實只有寥寥數人。30個程序員,決定20億人的態度,這個對比實在令人驚訝。

比較大的社交媒體平台,通過主頁影響目標網民,而要影響網民,首先要做到三件事。
第一,獲取吸引力
第二,販賣確定性
第三,確定性需要大數據支撐

為了更好的達到目的,公司開始監視竊取用戶隱私。而在國內關於用戶的隱私,使用霸王協議,不同意不給用;面對這樣不公平的霸王條款,人們就這麽用了,根本沒有反抗,連抗議都幾乎稱不上有。

人們就是這樣,迫不及待的要進入互聯網,哪怕明知道它的危害,明知道它在侵犯隱私。反無數的人,正在毫無意識的進入互聯網,使用社交媒體;就像石油期貨一樣,互聯網公司賣的是人類期貨,用戶是一種商品,正在被販賣。公司不止監控人們看了什麽,而且監控你看了多久,精確到秒。他們知道你抑郁,知道你孤獨,知道你的一切秘密。但他們不是為了幫你,而是為了把你賣掉賺錢。上萬億美元。

你內向外向,你的性格,不僅你喜歡看什麽類型的電影,甚至你喜歡看什麽類型的小電影。他們知道你淩晨幾點看了你的前男友/女友,還知道你看了多久。我們說的不是抽象的,而是字面意義上的。真的存在一個電腦以及上面的軟件在監控這些數據。而這些數據,我們的私人信息,是真實的、字面意義上的,存在於某個機房的硬盤裡。無人看管,只有程序。


很多人誤會的以為公司只是在賣我們的數據,其實他們是在存儲,然後利用這些數據建立模型,誰建立更好的模型,誰就贏了。基於這些數據和模型,公司比你更了解你的人格。你點過的每一個讚,認真讀過的每一篇文章,都會化身為血肉,通過網線在另一端組成一個你的複製人,就好像巫毒紮小人一樣,根據你的模型,電腦會決定你身上的針,該紮在哪裡。

甚至你閱讀到最後會變慢的習慣,都會成為他們眼中放廣告的好時機。他們可以通過預判,來預測你的行為,精準,並且反覆測試。根據預測,他們可以精準投放你喜歡的視頻,什麽樣的電影可以刺激你的情感,什麽東西能擊中你,能獲取你的注意力,能引導你的思維,導向一種確定的結果。

公司有三個指標
一個是延長你的使用時間
一個是讓你不斷的拉新人加入
一個是廣告目標,確定你的行為符合預期並給你投放有效的廣告

也就是前面說的,販賣確定性。


每一個目標都有一種算法,然後由程序驅動。最可怕的是他們可以調控這些算法,今天想多掙點錢,就把廣告算法調一下;今天想多吸引點韓國用戶,就把算法調高一點。人是商品,是被調控的數字。

我們創立了全球整整一代人,他們的背景、成長環境、社交空間、文化的意義,就是傀儡。我們參與的每件事,背後都有操控和欺騙的影子。


三、
要改編一個人的行為,把他塑造成更好的商品,需要修改用戶的行為路徑,我們前面提到的社會變換影響人的行為變化,可以說是被動的;而公司對人的改變,是主動的。

第一個方法,正積極強化
不僅是獎勵,更絕的是隨機性獎勵,像賭博一樣。賭博為什麽讓人上癮?人類的社交以及虛構的能力,是人類進化最重要的一環。所以就是賭博這種隨機性獎勵,簡直就是針對人類設計的bug。賭癮是一種精神疾病,人在賭博的時候大腦內會產生一種叫做“安多酚”的物質,它會讓人產生愉悅感,漸漸地人就對賭博產生依賴,這感覺能使人上癮,一般來說,當一個人嗜賭成性的程度越重,內啡肽的分泌就會處在越高水平,這些病人如吸了毒品一樣。
感興趣的朋友,可以看看關於賭博的論文。而其實上網,很多方面和賭博是一樣的。


很多時候,我們打開手機,就是一種賭博,刷社交網絡和新聞,其實就是尋找獎勵。這也是為什麽 ,那些膚淺的科普、簡單的方法論、有毒的雞湯、無聊的爽文等等中低質量的網絡內容,極具傳播力。反之越有深度,越需要成本的內容,除非有巨大的推力,否則越是難以傳播。很簡單,因為大多數人不覺得這是獎勵,而覺得這是懲罰。

長期上網之後,上網這件事就會在你的大腦根部,植入一個潛意識行為,無意識決策,形成一個習慣。你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,你就已經打開手機了。紀錄片在這個地方,提出了一個名詞叫:增長量黑客學。
也就是他們就在研究如何黑進你的內心,操控你的行為,甚至發展成一門學問。


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像白老鼠?實際上,你就是一個小白鼠。他們會做很多小規模實驗,然後再把成功的實驗擴大化,而他們的成功,就是把用戶變成傀儡,賺錢的機器,用人類的脆弱和缺陷賺錢。


四、
沒有人會說自行車的發明給我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,每個人都喜歡自行車。自行車是工具。而社交媒體並不是,並不全是。它會對你有所求,會壓榨你,會讓你成癮、會有各種各樣的反應,而不是一個安靜的工具。
自行車沒有目標,你的目的地就是自行車的目的地,但社交媒體有自己的目標,而且會利用你的心理去完成自己的目標;你在玩它的時候也在被它玩,它不是工具,你才是工具。

城市生活其實是一種抽象生活,也是一種隱姓埋名的生活。人們確實保持聯系,但不是以一種獨立完整的人格出現,而是作為經濟消費功能的化身出現。
此處,必須要提到梭羅的《Walden:Life in the Woods》:人們已經淪為他們工具的工具。這句話寫於1847年,那個時候沒有互聯網,只有早期的資本主義和工業化社會,然而一些有遠見有智慧的人,已經提出了人們正在成為金錢和物質的工具的看法;如今的互聯網與資本主義的結合,無疑正在加劇的把人們變成工具。

所以哲學家能領先世界一兩百年,並不是一句空話大話。哲學家會通過觀察現有的社會,來預測未來的社會。更可怕的是,哲學家們經常會做出正確的觀點,預測到悲劇,有時候只要在發展的過程中,把這些可以預料到悲劇加以規範即可改變,但逐利的人們從來不會防範或者改變。功在千秋,利在當下。


只有兩個行業把客人叫做“使用者”,毒品和社交媒體。高管自己造的軟件,自己都忍不住刷,自己造了一個把自己當成獵物的機器,後來不得不寫程序來讓自己戒癮。所以,就算知道這些原理,一旦沾染互聯網,哪怕是制造者自己,也沒辦法控制。

人的本能在控制行為,而互聯網很多APP瞄準的就是人的本能。社交媒體其實就是毒品,它滿足我們的生物學系統,直接影響我們的多巴胺,原理上很多地方就和毒品一樣。我們幾百萬年進化出的缺陷,都被社交媒體拿去設計利用。它只是快感和刺激度沒有賭博那麽高而已,但原理是互通的——如果你經常上黃色網站,刺激和快感也很高,也很難戒除。


最恐怖的,是它在毀掉我們原本正常生活,本然生活的能力和習慣。拿掉手機,你發現自己已經不會生活了,如果你是2010年前後出生的城市人,那你甚至不知道沒有互聯網之前的生活應該是什麽樣的。
紀錄片中,使用了一個上鎖的盒子,給手機倒計時上鎖。作為一個賭局,看看青春期的孩子能不能一周不使用手機。最終,這個孩子經不起誘惑,把盒子砸爛了,報復性的刷了一整個晚上。所以互聯網不僅僅是生活方式,它改變孩子們的習慣和價值觀。

我們需要進化到一萬個人關注我們,看我們嗎?看我們的一舉一動?
我們需要每隔幾分鐘就獲得一次社交認可,短期信號嗎?
我們需要被放進一個陌生的上億人的網絡環境裡,接受它的複雜化嗎?


我們的價值觀被改造成短期的認可無論多膚淺廉價,只是因為空虛,而被社交媒體趁虛而入;空虛的時候,手邊正好有個手機來填補,於是沒有任何餘地的,互聯網讓人越來越空虛膚淺。當然,雖然大部分人原本就空虛膚淺,但這並不是給社交媒體洗地的借口。
美國研究表明,1996年後出生的一整代人更加容易抑郁,更脆弱。新一代人們處理情緒的能力無疑正在退化。

一切都是技術革命,從1960年至今,計算機的能力增長了幾億倍,沒有任何東西的增長速度可以與之媲美。其他的一切與之相比都微不足道。人類的大腦?根本沒有任何進化,不退化就不錯了,人類的生物機制,這一套系統,基本不可能再有變化了。(除了未來的生物和基因工程改造)
所以,人類的大腦如果作為一個計算機硬件,加上一套算法來看,現在手機以及手機背後公司的一套算法,人腦電腦,面對面,誰會贏?誰在操作誰?手機不是你的工具,你才是工具人。


如筆者開篇所說,科技在極速發展,社會制度在緩慢發展,局勢在左右搖擺螺旋上升,沒有發展,而人性不僅沒有發展,反而在墮落。你以為人工智能毀滅世界,就是控制核彈,造出Terminator或者Ultron這樣的機械人嗎?物理滅絕人類?需要復仇者聯盟來戰勝?

人工智能實際上已經在操縱世界了。不需要物理滅絕人類。Google、字節跳動這樣的大公司,有一些超級大的房間,裡面放著你一眼看不到邊的計算機,互相連接著,然後運算著。基本上網絡世界,就是被這些你不知道在哪的超級計算機操縱的。而網絡世界在真實世界的占比,已經大到不可想像了。算法其實就是內嵌在代碼裡的觀點,是有目標性,而不是客觀的。算法不是為人類服務,而是為公司服務的;公司甚至有時候不為了賺錢,也絲毫不顧不良社會影響。

如果你想進入下一個熱潮行業,那就是機器學習。給計算機一個目標,它會自動學習如何完成它。無情的,不計代價的,迅速的。它是一台會自動改變的“智能”,哪怕最初它是人寫出來的。

很多公司管理者自己都無法預測計算機的行動,他們只知道計算機在幫助自己完成盈利的目標,計算機掌握著人類的信息數據,但卻不被人類掌握,而是自主運行著。計算機和媒體為了拉住用戶,會沒有下限的發送各種各樣的新聞或者消息,譬如一件謀殺案火了,馬上就會有十件同類型惡性犯罪被曝光。它們只是不停的抓住你的注意力。

政治、八卦、恐慌、娛樂、色情、遊戲、刺激、視頻,你像一個傀儡一樣,把自己的時間全部拿去讓它操縱,它絲毫不擔心這些東西對你造成的影響,對你的身體,行為,習慣和思想;給你灌輸的意識形態,人際三觀。
它,就是操弄你,測試你,用信息流獎勵誘惑你,然後賺錢,就這麽簡單;甚至它背後都沒有一個人來主動針對你,而全部都是有目標的程序而已。這才是最可怕的。


社會變得極端化,激進化,兩極分化,憤怒化,急功近利,空虛迷茫。。。而這一切的原因,只是因為技術已經接近了人類的智慧並即將超越;技術何時全面反過來掌管人類還不知道,但是技術已經掌控了人類的弱點和bug,這是確定的。

很多人始終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,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。就好像之前筆者舉過一個例子,吸煙的人總說戒煙難,但是一旦你告訴他得了肺癌,十個有九個都會立刻戒煙。好像戒煙一瞬間變得也沒那麽難了;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,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他們喜歡在細枝末節上爭吵,喜歡維護看上去有道理的觀點,喜歡強調進步和發展的一面。進步和發展當然可喜可賀,但那些陰暗面卻不該被忽視。


社會改變對人的改變是巨大的,不可忽視的。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洗地的。洗地是因為他們原本就不關心這些問題,也沒能力關心,也沒知識去認識問題。畢竟這是一個全新的而且正在發生的,沒有辦法以全貌來下定義的問題,它的矛盾也是發展運動中的——所有模糊的沒有明確定義的事情,都給人做文章的空間。很多時候我們一次只能講清事物的一個部分或者一個面;講科技發展帶來的便利,就會忽視科技發展帶來的負面。

但記住,無論有多少正面,負面存在就無法抹除,同樣,正面也無法抹除。事物的發展就是運動的,需要辯證的去看問題。


Google、字節跳動,會根據不同城市大部分人的觀點,推送給他們喜歡看的內容;你得到的結果,你檢索的資料信息,取決於你所在的城市大部分人的觀點,取決於大部分人想看到什麽,而不取決於真相;你想看到什麽,他們就給你看什麽。

現在常說的市場下沉,什麽叫市場下沉?很簡單,兩句話說清楚:
低素質,低收入,低學歷的人,總體來說更多,也更好騙,更好激起他們的喜怒哀樂——更容易操弄他們。所以,內容要下沉,要膚淺,要滿足這一類人群,要給他們想看到的東西。

市場下沉需要舉例子嗎?不需要了吧?

最好笑最諷刺的地方是,有很大一部分低素質低認知的人群,也不在乎市場下不下沉。它們反而讚成市場下沉,鼓吹市場變化。它們熱衷娛樂,熱愛膚淺的虛幻的刺激性的一切內容,並為其合理性找一切道德、政治上的理由。它們不在乎世界危機,不在乎社會癌癥病入膏肓飲鴆止渴等等長遠的擔憂,它們只在乎,今天爽不爽。你說的話有沒有讓我爽。你有沒有哄我開心。它們是市場下沉是算法的理想用戶、目標用戶。


反過來,一切娛樂社交媒體也是它們的最愛。

深層次的好內容,在原本就自帶的距離感、學習成本、輿論的抹黑,人類天性的好逸惡勞、好喜不好憂的特點,在這些因素的合力推動下,這些好內容漸漸都被埋沒了,消失於網絡中。

人有百樣,所以各個領域高水平的人不一定是符合道德標準的人。而高水平的內容,從一開始就不是它們在乎的,能企及的,能理解的東西,所以它們從來就沒在乎過。無論這些東西怎麽樣保護、滋潤它們,怎樣維系文明,它們也不在乎。網絡世界,最終屬於數量龐大的烏合之眾,這一點毋庸置疑。

筆者一直覺得“當愚昧是主流,清醒就是犯罪”這句話不夠好;應該把當和就兩個字去掉。

市場下沉,內容下滑,平台變水,惡意廣告,精準投放,娛樂至死,烏合之眾,這些正在發生的現象,需要舉例子嗎?不需要吧。這些現象並沒有全面爆發,但也足夠觸目驚心。很多人沒意識到,是因為除非刀架在脖子上否則他們沒能力意識到。

還有一些人意識不到,是因為他們被算法騙了,沒有關注到很多觸目驚心的東西。沒有機會深入觀察反思。
如果這些現象的存在都不重視,或者都不承認的話,就沒必要和我交流了,那等於假裝看不見房間里的大象。首先,不承認問題的人要麽是裝傻,要麽是懦弱而選擇自欺欺人的不去面對,也就是所謂的非蠢即壞,這就沒有交流的必要了。
不要說獨立思考,一千個人裡難得有一個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,一百個人裡甚至都沒有幾個人具有這種獨立思考的機會和潛力。

比楚門的世界更可怕的,是有數不清的人,心甘情願的活在楚門的世界,而他們的世界並沒有一個大棚子和我們隔離開。所以小心,它們會一直來碰撞摩擦;網上對噴根本不算事,不拿刀砍人就不錯了。當事實太多時,人們就失去了客觀思考的能力,只是被新聞和信息驅使操控的工具。


我們生活在一個之前從未存在過得世界,歷史的新階段,人性的缺點第一次被這樣大規模的利用。人類社會也第一次如此分裂極端。前所未有的新時代。
每一個在網上試圖觀察,反思的人,一開始都會遇到一個問題,人怎麽可以這麽蠢?震驚,難以置信,是真的願意去相信,很多人選擇了不相信;但事實就是,人是有弱點的,天性機制被利用後,就是如此。原本沒這麽蠢,被互聯網和手機馴化後也開始變蠢了。

還有很多人覺得,網上很多人缺少大量的信息就做了判斷,它們怎麽可以忽視這麽多信息?事實就是,它們真的沒看見那些信息。互聯網太大了,讓人難以看見全貌;同時太壞了,它簡直就是故意激起人們的極端化。最後,人們原本就喜歡對自己並不了解的事發表觀點和評論。

美國自從特朗普以來,政治新聞成為全球熱點,美國的個人政治觀念,分裂程度達到了歷史最高。而社交媒體,是主犯之一。社交媒體可以讓美國人相信地球是平的,相信疫苗是有毒的。很多人覺得這麽蠢的違反常識的想法,也有人信?事實上算法在變得更聰明,以至於真實數量多到你不敢想象。
很多人覺得,這些人信就信了,和自己無關。其實這就是沒搞懂細枝末節和背後大問題的聯系。全世界的社交媒體,都在更新算法,而他們是如此成功龐大,就算你不用互聯網,你也不擺脫它的影響。它是新時代毒品,而且它的用戶已經普及到絕大部分人。
遲早有一天,你也會被勸服,相信一個完全虛假錯誤的事,而且你還不知道自己錯了。這和你夠不夠有聯系?人類行為都是一樣的,上坡很難,下破滑滑梯。

社交媒體就是一個故意把下坡路放在你面前誘惑你,故意把上坡的,學習成本的,對你有益的東西弄得很難。最終你只能選那個下坡路;不是因為你蠢到無可救藥,而是因為你被針對性的利用操縱了。


你以為互聯網公司只是做一些常規性的廣告賺錢,無害的,你就太天真了。虛假醫療信息,虛假廣告,制造焦慮等等這些不提。灰色產業,賭博、色情、詐騙、犯罪等等各種東西,數不勝數。

很難想象吧,你的每一次上網,社交媒體互動,不經意間的點讚,其實都害得有人走向極端,有人被詐騙。兩者之間居然存在聯系?是的,它們有聯系,網絡的力量之強、之複雜,超乎人的想像。只能說道可道,非常道。

特朗普說一句喝消毒水可以治新冠肺炎,就有十幾個紐約人喝消毒水住院、死亡。美國這半年的花樣新聞,醜態畢露的滑稽戲碼,已經超出承受能力,甚至超出想象力。多到什麽程度?多到網上的段子手都累了,都跟不上了,追不動了。
社交媒體會把人們變得極端化,還會讓他們相信陰謀,有些美國人至今覺得新冠是陰謀。新冠病毒再快,也快不過互聯網的傳播速度。特朗普為什麽要推特治國?是因為好用,方便操控美國人,還是因為特朗普很潮?


在中東一些寡頭,利用臉書制造屠殺和戰爭,造成幾百萬人流離失所。對你沒看錯,就是利用社交媒體去影響人;與這比起來,是不是覺得殺豬盤突然變的小兒科了。
再舉個敏感的例子,還記得去年美國是怎麽利用社交媒體挑逗小漁村廢獨鬧事的嗎?鬧多大事?鬧了多久?如果還不信,就真的沒話可說了。


五、未來
現在有一種新的理論非常流行,人們相信未來,每個人都只是一個單獨的體驗單元,而計算機會變成一個超級大腦,來分配人類資源,互相分享體驗。筆者第一次看到這個理論是2018年。

如今的世界,依然還有真相,互聯網沒有真相,只有觀點,極端的愚蠢的,但是最終還是有些人能接觸到真相。然而到了那個新時代,真相不再存在,沒有人能接觸到真相,沒有人能接觸到自己生命體驗之外的東西,每個人都被按照特定的目標洗腦,然後變成一個信息收集器,收集信息之後上傳回主腦;你不重要,主腦才重要。到了那個時候,人生就是一段被設計好的程序。


如今拿著手機的人,很難想象,我們就玩個手機,我們還要為世界末日負責?
很多看到社會發展便利的人,覺得技術無罪啊,為什麽技術就一定是針對人群弱點的?技術確實無罪的,只是如今的技術和資本和政治,和林林總總所有的元素互相影響,最終確實引起一些現象,這些現象的背後,是社會最黑暗的一面。而它正在發展壯大。

像開頭所說,這個危機連名字都沒有,它是新的,正在發生的,但它確確實實存在;如果任由它發展,最終會釀成悲劇,就好像資本主義的發展引發世界大戰一樣。而且,最重要的是,現在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去解決它。孤獨、分歧、冷漠、疏離、膚淺、極端,這些難以自愈的社會問題。

如果你不知道你在黑客帝國的矩陣中,你怎麽從矩陣中醒來?
現在的技術發展很多方面都是好的,我們很感恩便利的技術,不僅好用而且真真實實的給我們提供了學習渠道,娛樂交友平台。如果不是互聯網,如果沒有社交媒體,我們學習進步沒有這麽快,也會少認識很多朋友;但現在的商業模式,目標,習慣,市場,是錯的。


筆者並沒有覺得技術都是壞的,一切都很悲觀,但筆者確實相信未來不會好;但目前來說,筆者並不覺得技術進步都是邪惡的,商業資本都是該死的;只是覺得市場需要管控。

是不是一個資本公司億萬富翁的利益,真的大過人民的利益?我們的環境社會惡化,難道就是為了給資本家積累財富?無節制的欲望,和無節制的自我認同,無節制的媚俗,和無節制的道德滑坡,最後引發災難,只看是誰運氣不好背黑鍋。這就是網絡時代在加速的東西。

其實人類社會一直這樣,只是網絡讓其加速一百倍;如果一些事情不改變,社會會繼續惡化下去,互聯網會繼續下沉,政治會更加極端,惡性事件會越來越多,奇葩新聞會越來越多,自然環境也會越來越惡劣。人類會幡然醒悟嗎?


一瞬間變好?人們上網應該意識到,自己不是客戶而是工具,自己的時間和注意力,是寶貴的財富,社交媒體正在利用你的注意力作為一種資源去開采販賣。你的注意力原本應該用來讓你自己變得更好,更進步,更幸福,真正的幸福,關注你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。你的注意力原本可以用來讓世界變得更好;而不是,拿去刷社交媒體網絡。短視頻。

功在千秋,利在當下,社會能不能改變很難說,但你可以現在就改變。
“在整個人類歷史中,每次有事情變好,都是因為有人站出來說:“這太蠢了,我們可以做的更好”。是批判者驅動了改進,他們才是真正的樂觀主義者。我們正飛速走向毀滅,需要一個奇跡才能讓我們回頭,這個奇跡就是集體意識,再足夠的公眾壓力出現之前,這台機器是絕對不會回頭的。”



**圖片及影片採自於網絡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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