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陳銳說電影】《廣告牌殺人事件》-絕對是電影中的黑馬,沒有絕對的善與惡

陳銳說電影 於 16/02/2018 發表 收藏文章
《廣告牌殺人事件》,原名Three Billboards Outside Ebbing, Missouri,本來是一部2017年的電影,但在香港卻在2018年1月才正式。主要原因是電影本身並不主流,沒有激險萬分的動作場面,也沒有扣人心弦的動人情節。如果不是在金球獎中勇奪「最佳影片」、「最佳劇本」、「最佳女主角」以及「最佳男配角」,可能在香港根本未必會上映。

電影的英文片名刻意平淡,絕無嘩眾取寵,只提出物件及地名:密蘇里州埃坪鎮外的三塊廣告牌。故事講述暴躁老母Mildred(Frances McDormand 飾)的女兒被姦殺,事後更被燒屍。案件經過七個月仍未破案,Mildred租借三塊長期空置的巨型廣告牌,刊登顯眼的紅與黑的敏感字句,強烈控訴警方的無能,矛頭更直指小鎮的警察局長 Willoughby(Woody Harrelson 飾)。而Willoughby局長的「得力」助手Dixon(Sam Rockwell 飾)向來性格火爆又無視規則,活生生的一個黑警,則不斷向Mildred伸出毒手。雙方不斷互相傷害,故事由此展開。


你可能會以為這是一部很感人的故事,母親放不下死去的女兒,窩囊無賴的警察,肯定是一部小人物如何反抗警方極權的電影,最後群策群力令女兒的案件尋冤得雪,賺人熱淚。對不起,完全沒有這樣的情節。電影的背景設定十分平淡,一個枯燥的小鎮,講來講去都只有幾個角色,起步我甚至覺得有點沉悶,但都只是編劇 Martin McDonagh的一個鋪排,之後的是一場又一場的人性體現。電影的三位角色各有立場,Martin McDonagh先為「廣告牌」事件的人物定上模糊的善惡,再在後段把它們一一打破。

每個人都有個故事,這令我想起2017被大讚的《奇蹟男孩》,訴說著每個人都不簡單,都有自己的難處。故事慢慢走去,開始發現Mildred原來在女兒死去的前一日,與女兒破口大罵,甚至說出「不如你被人強姦至死」的說話,令她心有愧疚,根本放不下對女兒的內疚,又因「廣告牌」事件,作出傷害別人、放火等行為。Dixon看似討厭,在電影中試過把人掉下街、放火燒廣告牌等…但你慢慢發現他只因一直得不到人的認同,加上早年喪父,才能他變成這副鬼模樣。讓人看不穿的善與惡,正在這個小鎮發生。

簡單的三塊廣告板,打破和平的小市鎮,有人支持亦有人反對,其實每個人也清楚知道警察的無能,也清楚母親的苦況,但沒有人會站出來,這是社會中所謂的「善」,反而母親把敏感的廣告版就是破壞和平的「惡」。諷刺的地方則是支持母親的廣告,居然就是那個廣告板上的警長,究竟他這個行為是「善」還是「惡」,這就交由觀眾自行定斷。電影也穿插著類似的黑色幽默,有侏儒、有完全掉線的模特兒,也有特別「甩beat」的聲線,各有不同程度對善惡作諷刺,為整個簡單的故事增加幾分色彩。


三位角色的形象模糊,看似複雜其實又十分貼地,活像每個人平凡人。電影展現著每個人面情困局的變化,有時侯會兇狠,有時候會膽怯,有時候會果斷,有冷靜又會有激動。對與錯,善良與邪惡都沒有絕對的界線,這都是老母、警官,或是火爆黑警身上的特質。你以為他們看清結果,放下了一切,原來下一刻又能執迷不悟,就像電影最後Mildred與Dixon出發殺人前的一句「Not Really」一樣,根本沒有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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