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盧巧音】被世界遺棄 不可怕,喜歡你 有時還可怕—— 《垃圾》

過期音樂雜誌026 - 《垃圾》
我聽過最「垃圾」的歌。

愛情的形態,應該是怎麼的模樣?

是相濡以沫、白頭到老嗎?
在幸福之外,也有人會選擇讓自己頹廢,讓自己瓦解。

1998年,盧巧音離開了地下樂隊Black & Blue,單飛發行專輯。
她的第一張個人EP名為《不需要⋯⋯完美得可怕!》。
正正是《垃圾》中的一句歌詞。

說起「病態美學」的填詞人,自然會想起黃偉文,
在描寫非主流、禁忌或不被世俗理解的愛情方面,
黃偉文肯定是當中的代表人物。

《垃圾》裡把自己寫成「垃圾」,
如果是「半張廢紙」,可以為愛人像梁祝那樣「化蝶」,
如果是「空罐子」,能夠為愛人「鐵了心 」般忠貞。

引用「被你浪費 被你活埋//讓你愉快 讓我瓦解」
自身被瓦解也可以,只要愛的人愉快,成為他手中的垃圾也甘願。

引用「留我做個垃圾 長留戀於你家//從沉溺中結疤 再發芽」
成為垃圾,可以寄生於愛人家的垃圾桶,就算有傷口,還是會癒合。

引用「情愛就似垃圾 殘骸雖會腐化//庭園中最後也 開滿花」
埋藏在泥土裡的垃圾會分解,甚至開出新的花蕊。

到了副歌,主角的痴迷更可怕,
詞人寫道「被世界遺棄 不可怕//喜歡你 有時還可怕」。
對主角來說,「喜歡你」是更可怕的事,
但主角卻喜歡著這種「可怕」。

「沒法再做那些牽掛//比不上 在你手中火化」
比起失去這種「牽掛」,主角寧可被「火化」。

「不需要 完美得可怕//太快樂 如何招架//殘忍不好嗎」
主角與愛人之間的愛情,不需要完美,主角也根本不在意,
他寧願殘忍一些,帶著「自虐」和「疼痛」地愛。

黃偉文用一首歌詞,立體地寫出了一個卑微得可怕的愛情故事。

如果這是一部電影,那麼主角一定是純得似水的人,
那種天真與卑微,是極致的可怕。

盧巧音在演唱時,用了一個帶點慵懶的唱腔,
把「垃圾」的頹廢表達得非常到位,
空靈中帶著淡淡的糜爛,
軟弱但又執著的痴迷,讓人聽得心也會隱隱痛。

歌曲的旋律沒有很大起伏,卻呈現了更揪心的感覺,
副歌用上了不同於常見的8小節結構,
陳輝陽使用了12小節的寫法,
用最後的4個小節,令副歌添上一層薄薄的餘韻。

說這是最「垃圾」的歌,因為它重新定了「垃圾」,
這是最好聽的《垃圾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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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垃圾》
作曲:陳輝陽 作詞:黃偉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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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東炒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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